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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今天是Halloween,不過我沒什麼感覺,倒是出門的時候看到一堆幼稚園小朋友穿著各式的衣服出門逛大街。


MSN線上,在Yale唸書的Zoew傳了一個訊息來。


「你在實驗室喔,電話幾號?」


我就在實驗室接到了遠方的聲音,大中午的,這樣的感覺好不真實。以前只是撥個電話就可以一起出去喝咖啡的好同學,現在卻是隔了大個海洋。這邊還是熱到白天要穿短袖,那邊已經是雪花飄飄。我想起我們這一屆在她出發前最後一次聚會是在南投的雙龍;想起這個笨蛋在蘭嶼騎機車騎到摔車,最後把指甲拔掉,跛腳的她打電話找我去吃中飯,但是我人在中橫合歡山的某個路邊。


「我在這邊好像自閉兒。」我學妹cita在英國也變成自閉兒,party也沒去多少就是窩在宿舍耍自閉,還感冒。電話那頭和我一樣有濃濃的鼻音,我笑了。


那邊生活費很貴,系上每個星期五都有party,常常有一元或是免費的啤酒可以喝,很早就冷的半死,CK的大衣一件要八百元美金。「還有,」電話那一頭語氣略帶憤怒,「你知道嗎,喔,我都在玩zookeeper。」zookeeper,好熟悉的名詞。「我很糟,不想唸書,就一直玩zookeeper,玩到睡覺都好像看到一堆動物掉下來。」我知道啊,在我研一的時候,我也都在玩這個。唸paper唸累了,不想讀書了,就在玩這個,好像可以逃避現實,遊戲之後又要回到現實。


這好像是一個研究生的小迴圈,無可避免的。


(說不定以後諾貝爾獎要頒給zookeeper的發明者)


下星期李安要來耶魯,因為Yale有台灣電影節,一連播四天,今天是播侯孝賢的電影,下星期是李安,中間還有楊德昌的一一,萬聖節那天要播陳國富的雙瞳。萬聖節播雙瞳,我比較好奇的是老外到底看不看的懂什麼是少陽太陰,有愛不死?


「上次我們去爬雪山有提到你唷。」我想起那次多災多難的雪山行,三個女生在山上快要變成八卦回顧大會。「什麼,提起我什麼? 」我忍住笑,音量放低,以免吵醒在睡午覺的助理。「大姐頭說,她最沒輒的就是Zoew,她可以坐在地上就說我要休息一下不走了。」我想起大姐頭一臉無奈的表情抓著電話筒開始大笑。電話的那一頭也開始嚷嚷起來了,「什麼,你說奇萊南華那一次嗎,大姐頭明明說時間還很多休息沒關係的啊......」「我要打電話回去罵大姐頭.......」


突然覺得電話那一頭的聲音真實了一點。


可能是因為又回到了那一種熟悉的情感了吧。最近很常聽王力宏的一首歌「此刻你心裡想起誰」。

可能是轉角(的)便利店/大夜班兩點或三點/在收銀機的旁邊/她幻想著新球鞋/點著別人的錢/不發一言/在兩坪租來的房間/她盯著在泡的泡麵/若三分鐘就能實現/她許願學費能輕一點/但明天像利息/再循環今天/誰會給你安慰 了解 當覺得傷悲 / Woo 此刻 你心裡想起誰/誰會陪你 流眼淚 面對 當意冷心灰 / Woo 此刻 你心裡想起誰/又是一次空白的考卷/努力也未必能勝天/她永遠是不起眼/沒有面目跟在後面/沒有人在乎她出不出現/誰會給你安慰 了解 當覺得傷悲 / Woo 此刻 你心裡想起誰/誰會陪你 流眼淚 面對 當意冷心灰 / Woo 此刻 你心裡想起誰/Why 我一樣也有我的夢 / Woo 我和你並沒有不同但誰會懂/誰會給你 安慰 了解 當覺得傷悲 /Woo 此刻 你心裡想起誰/到底沒有沒這個誰/誰會陪你 流眼淚 面對 當意冷心灰 / Ya~~~Ya~~~ 此刻 你心裡想起誰 誰~~~/她想起遠方媽媽的臉 生命是艱難的考驗


此刻,你心裡想起誰?


我想,我只要想起的不是我老闆,誰都好吧。


誰要替我唸Horizonal gene transfer的paper?



Happy Hallow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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