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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用的標題是:「猜猜我有多衰尾?」,不過我已經衰尾到頂港有名聲,下港最出名,見怪不怪有什麼好奇怪的地步,想一想還是換個標題叫做猜猜我有多機車(Guess How much “motocycle” I Am ),比較符合這一篇的內容。


事情一開始的發生真是在簡單也不過了,就是即興腸胃炎。是即興不是急性,因為我的腸胃之爛和我的衰尾命運是齊名的,高興時候他就會即興演出一下,讓我滾來滾去像是放進酒精裡面的活蚯蚓一樣。老實說這實在是不能怪他們,畢竟水母是很原始的動物,連真體腔都沒有,何況是這麼複雜的消化道。


我們把場景拉到台大醫院急診室,有一個肚子抽痛到滾成一團的水母,和一個再度被拉來光臨的KAMINA。


KAMINA第一次陪我來掛急診的時候,我一邊打點滴,一邊像是版聚主持人一樣忙碌,「卡蜜娜這是法赫。」「法赫這是卡蜜娜,我想再差一個在宿舍忙碌的馬粗我們SARS版版主就到齊了。」見習醫師法赫研究著我的差品質血管試圖拿點滴打爆我,卡蜜娜哀怨竟然是在畫了不喜歡的藍色眼影情況下出門,最後我的點滴快要打完的時候寶貝貓學長出現,以一個曾經在台大當過銀蛋的身分幫我拔點滴;最終,病人我吵著要看馬粗,法赫只好拎著三隻背後靈回到他的寢室驚嚇他的室友馬粗和吐司卡。場面的溫馨、爆笑及感人絕非夜光家族等可以比擬的。


回到急診室吵吵鬧鬧擁擠的內科來診。


內科沒有位子坐了,我抱著疼痛的肚子,跟卡蜜娜像是台客一樣蹲在氣喘診療室門口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為什麼急診的護士要穿可愛的兔子衣服呢?」「可能是走親切路線,比較不會嚇到小朋友。」因為要等很久很久,所以我跟卡蜜娜開始打賭到底等一下哪一個醫生會拿我的病歷出現我的面前。


看醫生果然是需要帶個伴來才不會無聊,我跟卡蜜娜兩個喜愛美色的人就從布丁少年阿苦苦聊到嘎斗,再從cosplay聊到藤木直人。「水母姐姐,這裡的醫生有沒有你的菜呀?」「應該沒有,我覺得他們都跟我差不多高。」這樣的對話跟西門町坐在路邊看辣妹的老頭差不多,讓我忍不住捧腹發笑。此時一個醫師迎面而來,「姐姐,我覺得他應該還蠻高的呀。」「你站起來看看吧。」我們兩個站起來活動活動蹲酸的腿,答案一切盡在不言中。


最後,一位醫師出現了,他抽了我的病歷,叫了我的名字,出現在我面前。


我倒抽了一口氣。


真是太像忍者亂太郎了,再配上那個外科口罩繫在下巴下方的小蝴蝶結,外型氣質讓我忍不住要給他分數破表。


我覺得這個銀蛋醫生一定覺得很莫名其妙,為什麼病人跟她陪伴的朋友一直對著他微笑,這個病人感覺起來就是沒什麼病也很機車的樣子,說不定是來跟醫師搭訕的。


相較於其他因病臉部扭曲有氣無力的病人,我這個腸胃炎魔人儘管是腹瀉不止肚痛不已,還是照樣走白爛路線,「醫生,你口罩綁成這樣很像忍者亂太郎耶。」醫生有點手足無措,「可是那些護士小姐大家都是這樣綁的耶。」「我幫你安排抽血,結果大概要一小時才會出來,你等一下可以去逛逛誠品再回來啊。」「醫生有著餐卷耶,你就可以吃好料的耶。」「阿,你怎麼會看到呢?」「因為你拿在手上啊!」


在簡單的問診之後,忍者亂太郎醫生闔上病歷,吐出一口解脫的長氣走回護理站,我也在抽了一管血後跟卡蜜娜去地下室吃點簡單的晚餐。時近十點,地下室的人潮有點稀落,飯飽之後意外發現這邊有一個簡單的小花店,想來是為了服務來探病卻忘記買花充場面的人;看著水桶裡零落的花,我腦筋一轉。


「我覺得我真是一個機車的病人,我應該要送花給忍者亂太郎醫師安慰他受傷的心靈。免得他以後對病人都失去了信心跟希望還有愛。」,最後決定買一枝陽光溫暖又很熱血向日葵,請小姐幫我們包紮。「小姐,我們是要送給一個剛剛當inetern的醫師,請你幫我們包漂亮一點。」「可以包的再華麗一點嗎,讓他收到有一種驚喜又驕傲的感覺。」我跟卡蜜娜懷著內心的愧疚,一臉正經的表情就好像是醫師的仰慕者;而小姐也會意了什麼把向日葵包得好像告白的伴手禮。



等我們心滿意足的拿著花捧著還在痛的肚子散步回內科,才發現醫生護士找我找到人仰馬翻,護士小姐打電話到我家,不知道我破病的爸媽還以為接到假綁票真詐財的電話。一陣混亂之後,情況大概是這樣的:我的檢查結果沒多久就飛回來,白血球有點高;醫師要告知結果找不到人,偏偏在醫院地下室是不會聽到急診的尋人廣播,然後我還散步散到醫師建議的一小時整才回到急診。


我只好假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聽完結果拿單子準備回家。


回家之前,深呼吸,轉過身。


「醫生,我們覺得你很可憐,被我們欺負,情操實在太偉大了,決定送花給你。」感覺上忙碌的護理站突然大家都停格了一下,忍者亂太郎醫生又開始手足無措「我,阿,沒有啦,護士小姐比較辛苦,你送護士小姐啦。」「可是這就是要送你的啊。」我跟卡蜜娜忍住笑容看著醫生像是領金馬獎一樣的收下花,四週就差音樂燈光以及紅地毯,「醫生,你沒有收過花喔。」「呃,沒有,這是第一次。」


原來我們是日行一善啊。


離開急診室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想起忙碌的護士小姐跟可憐的醫生,暗暗決定如果身體好多了,一定要盡力幫助別人。世事難料,天知道數個月後,我會穿上志工背心出現在在急診室。


「為什麼你會來急診室當義工啊。」「白鶴報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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