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什麼素?」大姐頭的疑問句聽起來很像夢話。
「嗯,就我昨天晚上一直鼻塞流鼻涕,爬起來擤鼻涕啊。」王小蟹左滾一圈含糊解釋了一半紙花的由來,另外一半則來自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大姐頭。滿地紙花打掃起來還好,垃圾帶下山也沒有問題,最麻煩的在後頭。我拎起空塑膠袋在他們兩個面前晃晃,發出窸窸索索的聲音。
那是我第一次到見到煥彰。
受朋友之托,替他們公司的馬祖計畫案找個鳥類調查人員,輾轉打聽之下,找到了他。那一陣子,常常覺得自己很像是獵人頭或人力資源派遣公司,為了馬祖多變的天氣和兩季的計畫苦惱著如何調配人手。
煥彰騎著一地的月色前來,衣袖在夜風裡面飄揚的不真實,在我拿出馬祖地圖跟調查手冊之前,故事線的發展該如偶像劇;他是天真向上的森林小王子,我是極盡壓榨之能事的壞心狠角色,為了完成我派的不可能的任務,王子深入蠻荒,不經意的拯救了受困的公主,從此在森林裡自給自足,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結果下一刻,狠角色跟小王子打回歐巴桑歐吉桑的原形,偶像劇變成了鄉土劇,王子變青蛙改成親戚不計較。這個圈子太小,小到隨機的兩人都可以找到數個共同朋友,把陌生的情緒都聊開了